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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有一句著名的歇后语,叫"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意指人在心不在,出工不出力.徐庶在我国历史上确有其人,尤其在小说中对他的相关介绍还是比较详细的.他在第35回里以"单福"的化名出场,当上了刘备第一位正式的军师,并在随后与曹操派来的小规模部队作战中,充分利用他的干练,指挥刘备的军队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不但得到了刘备集团的上下尊敬,也引起了曹操的重视.后来曹大丞相从谋士程昱的口中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并采纳程谋士的计策,把徐母骗到许昌软禁起来.又伪造徐母笔迹,写了一封信,把徐庶骗来许昌.徐母得知后,大骂其子不忠不孝,解下裤腰带悬梁自尽了.徐庶由此深恨曹操,虽然给曹阿瞒当差,但终身不为曹孟德设一计献一谋.这就是这句歇后语的由来.后世更把徐庶的举动称之为"身在曹营心在汉".而徐母也被传统观念奉为"忠君爱国的大义之母"的典范,受到后世无尽的吹捧."滚滚长江东逝水",历史转眼已过去了上千年了,对于徐庶母亲的言行,现代人也有了完全不同于前人的看法.照我个人看来,徐母的行为,只能说明她是个思想观念狭隘,目光短视,只忠于小是小非,忽视大是大非观念的一知半解的自命不凡的老太婆.那么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呢?有书为证:
第36回,曹操获得徐庶母亲后,大喜过望,厚待之.因谓之曰:"闻令嗣徐元直,乃天下奇才也.今在新野,助逆臣刘备,背叛朝廷,正犹美玉落于污泥之中,诚为可惜.今烦老母作书,唤回许都,吾于天子之前保奏,必有重赏."遂命左右捧过文房四宝,令徐母作书.徐母曰:"刘备何如人也?"操曰:"沛郡小辈,妄称皇叔,全无信义,所谓外君子而内小人也者也."徐母厉声曰:"汝何虚诳之甚也!吾久闻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屈身下士,恭己待人,仁声素著,世之黄童,白叟,牧子,樵夫皆知其名:真当世之英雄也.吾儿辅之,得其主矣.汝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乃反以玄德为逆臣,欲使吾儿背明投暗,岂不自耻乎!"言讫,取石砚便打曹操.操大怒,叱武士执徐母出,将杀之.程昱急止之.
这一段后来被改编成了京剧名段之一的"徐母骂曹".徐庶母亲在这里表现得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但事实真如徐母所说的吗?徐老太指责曹操是"汉贼",刘备是难得一遇的仁人,英雄.徐母骂曹,骂的是酣畅淋漓,解气又解恨.但她根本就忘记或没看到一个铁的事实,曹操这个大"汉贼",为当时已经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做出了一个无人可以比拟的巨大贡献:消灭了长期割据一方的中国北部诸侯列强,结束了军阀混战的局面,统一并安定了中国北方.让老百姓从此过上安稳日子有什么不好?难道小民的死活与国家的兴亡无关?在军阀混战下的社会环境是怎么样的.相信徐母不是没有看到过.许多军阀都梦想过一统天下,但只有曹操做到了统一北方,这难道还不够吗?况且被曹操讨平的几个北方军阀,又有哪一个是忠臣义士呢?贵为"四世三公"的袁绍,在三国初期时实力最为强大,可当汉献帝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却置之不理,反倒是实力非常弱小的曹操主动带兵前去迎了驾.像袁本初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指望他做一个忠良之臣吗?而当曹操封了他一个大将军的头衔后,袁绍竟会按下讨伐曹操的计划,大肆庆贺自己的荣升高位,他难道不是一个标准的汉贼吗?难道不应该被消灭吗?至于袁术就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贼"了,自己僭称皇帝,现行的"汉贼",曹操讨平他更是名正言顺,你刘备当时不也跟在曹汉贼后面一起打袁汉贼的吗?这么重大的事,难道徐义母竟会不知道?还有吕布,更不是一个义士了.光是跟在董卓后面欺负皇帝,欺压大臣,祸害百姓,就够他被砍八回脑袋了!曹汉贼宰吕汉贼更是合理,合情,合法的一件事.那时刘大仁君只不过给曹操当小弟,怂恿曹汉贼尽快杀了不忠不义的小吕,以免夜长梦多.这事天下皆知,难道唯独徐老太太又被屏蔽了吗?二袁,吕布的行为,只比曹操更像个汉贼,没人说消灭他们是不应该的.为何徐母偏偏就忘了这茬呢?而耿耿于怀揪着老曹不放,大骂他才是汉贼呢?徐母认为刘备是好人的理由是:谦虚仁厚,平易近人.言下之意,曹操不符合这些标准,所以才是汉贼.而曹大丞相的口碑确实不好,竟然连董贵妃,董国舅都敢杀,坏透了.照徐老太太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此,方为忠臣义士,而她和她儿子只应该为这种好人效劳.不知道徐母是近视眼还是得过脑梗,曹操参与过剪除十常侍的义举,行刺过最凶恶的逆臣董卓,首倡义兵讨伐董卓.做这些忠义之举时,刘备还不知道在哪里为国效力呢?而且大仁大义的刘玄德竟然会和董卓的干儿子吕布称兄道弟,与不愿出兵勤王袁公也以兄弟相称,极其融洽.这难道是一个满口正义的英雄所为?如此看来,徐庶母亲在这一节里的表现,只能说明她是一个患有偏执狂的狭隘英雄主义崇拜者.
第37回,徐庶被骗到许昌后,往见其母,泣拜于堂下.母大惊曰:"汝何故至此?"庶曰:"近于新野事刘豫州,因得母书,故星夜至此."徐母勃然大怒,拍案骂曰:'辱子飘荡江湖数年,吾以为汝学业有进,何其反不如初也?汝既读书,须知忠孝不能两全.岂不识曹操欺君罔上之贼?刘玄德仁义布于四海,况又汉室之胄,汝既事之,得其主矣,今凭一纸伪书,更不详察,遂弃明投暗,自取恶名,真愚夫也!吾有何面目与汝相见!汝玷辱祖宗,空生于天地间耳!"骂得徐庶拜伏于地,不敢仰视,母自转入屏风后去了.少顷,家人出报曰:"老夫人自缢于梁间."徐庶慌入救时,母已气绝.庶见母已死,哭绝于地,良久方苏.曹操使人赍礼吊问,又亲往祭奠.徐庶葬母柩于许昌之南原,居丧守墓.凡曹操所赐,庶俱不受.
徐庶母亲的最终结局在这里得到了交待.和上次一样,徐母的最后遗言也没什么新意,只是一味重复了她先前的话,表明她以往的观点:"刘备是大仁大义的正人君子;曹操是大奸大恶的乱臣贼子".并斥责儿子这几年里读的书都喂狗了,有辱门风.故受了奇耻大辱的大义母徐老夫人只能以一死来保全自己那不同流合污的清白之躯.这又一次证明徐母是个思想观念极其狭隘之人,接近或就是一个偏执狂!日后的事实证明,徐母在打自己嘴巴.刘玄德当皇帝了,但那是他自封的,没人承认.汉献帝没有,魏文帝曹丕没有,吴大帝孙权也没有.谁都没有承认过他这个皇帝的合法性,正统性.倒是他死后,他的儿子刘啊斗在得知孙碧眼也自称皇帝后,赶紧屁颠屁颠地派人赶去祝贺,而且绝口不提自己大汉血脉的正统地位.关起门来做皇帝的人哪来的忠?何况刘备的江山分三部分,荆州是向孙权借的,一直不肯归还.后被孙仲谋派兵夺了回去,两家从此翻脸,引发了吴蜀彝陵之战.而不去讨伐徐老太心目中的汉贼--曹魏集团.连刘玄德的部将赵云都知道:"国贼乃曹操,非孙权也.....汉贼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愿以天下为重."(第81回)但被刘大耳拒绝.如此看来,刘备非但不义,更是不忠;还有刘皇叔的大本营益州,是从他同宗同族兄弟刘璋手里夺来的.人家再暗弱无能,也不是你去抢夺的借口吧?你刘玄德既然以仁义著称,何不辅佐有着血亲关系的刘璋兄弟保卫西川呢?干嘛非得动用武力去抢呢?事后还以"论其亲疏,何异晋文之与怀嬴乎?"作借口,把刘璋的寡居的嫂子,刘瑁的妻子吴氏纳为老婆.(第77回)比他的老部下关云长和赵子龙都不如.关公护嫂,不居一室,秉烛立于户外,自夜达旦,毫无倦色(第25回)曹操都为之钦佩;赵云与赵范"义结金兰",但拒绝迎娶赵范寡嫂,以免违背人伦大礼.(第52回)反而应当成为部下们表率的领导,却做出了违背人伦大礼的不义之事.如此看来,那刘备岂但无义,根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曹操骂他:"外君子内小人者也",一点也没说错.既然如此,徐庶归曹,就不是如他母亲责备的那样,是啥子弃明投暗了.只有一点是徐母说对了,儿子读了好多年的书白读了,忠奸好坏不分,"真愚夫也".而她更是一个"愚母"也!
我认为,徐庶母亲为何不顾事实,执拗的认定曹操是"汉贼",刘备是好人,恐怕还是出于胳膊肘往里拐的缘故吧!她的儿子平时一定在她母亲面前流露出对刘皇叔的好感,并时常夸奖几句,可能还希望在他的手下工作,以得到个人事业发展.日久天长,徐母自然而然就认为刘备是好人,曹操是坏人.我儿子到刘玄德那里去干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并很可能在人前人后的到处渲染过.再加上年纪大了,脑梗了,于是就一条道跑到黑,对自己的见解深信不疑,并严禁他人提出异议.因为在她的思想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只有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确无误的,我看人不会错,刘备是大英雄,大好人.日久天长,形成了固定思维,而致事实于不顾.典型的性格上的偏执狂,思想上的狭隘主义者.看徐庶母亲满口的没有事实依据的大道理,我们不难发现,她病得不轻.
以上只是本人根据小说作出的个人理解,非关史实.据正史言,徐母并未自杀,徐庶归曹另有原因.如此甚好!不过演义虽然是虚构的,但从书中徐母的表现来看,即使她没得偏执狂病,起码也是一个狭隘的经验主义者!当然我更愿意相信徐庶母亲之所以会"尊刘抑曹"的原因,是如她所言:"刘备是帝室之胄",儿子跟着他走才是在攀龙附凤,是有面子的事.跟在曹操这个宦官后代的屁股后面做官,有辱家门.这或许是她真实真正的想法,而不是为了什么恪守忠义道德.说到底,还是狭隘主义在徐母的心里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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