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虽然大闹过天宫,打败过体制内的天兵天将,名声在外,可一旦踏上取经路后,单纯凭一己之力打败的妖物(相比较天宫的体制内,则成了体制外的)就没那么多了。那么,在原著西游记中,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败的妖物有哪些?我们来据原著系统梳理一番。另不得不提前说一下,这里所做的梳理不涵盖一般的小妖。
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第一个妖物是白骨精
白骨精第一次变年轻女子。(原文)好妖精,停下阴风,在那山凹里,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径奔唐僧。(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孙悟空第一次打败白骨精:打死其所变的年轻女子。(原文)三藏正在此羞惭,行者又发起性来,掣铁棒,望妖精劈脸一下。那怪物有些手段,使个解尸法,见行者棍子来时,他却抖擞精神,预先走了,把一个假尸首打死在地下。唬得个长老战战兢兢,口中作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伤人性命!”行者道:“师父莫怪,你且来看看这罐子里是甚东西。”沙僧搀着长老,近前看时,那里是甚香米饭,却是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长老才有三分儿信了,怎禁猪八戒气不忿,在旁漏八分儿唆嘴道:“师父,说起这个女子,他是此间农妇,因为送饭下田,路遇我等,却怎么栽他是个妖怪?哥哥的棍重,走将来试手打他一下,不期就打杀了!怕你念什么《紧箍儿咒》,故意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使不念咒哩。”(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白骨精第二次变老妇人。(原文)好妖精,按落阴云,在那前山坡下,摇身一变,变作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孙悟空第二次打败白骨精:打死其所变的老妇人。(原文)行者认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唐僧一见,惊下马来,睡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可怜把个行者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了!有甚话说了罢!”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白骨精第三次变老公公。(原文)好妖怪,按耸阴风,在山坡下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老公公,真个是——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耳中鸣玉磬,眼里幌金星。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唐僧在马上见了,心中欢喜道:“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那公公路也走不上来,逼法的还念经哩。”八戒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唐僧道:“怎么是祸根?”八戒道:“行者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行者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孙悟空第三次打败白骨精:打死其所变的老公公。(原文)行者笑道:“我是个做虎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你瞒了诸人,瞒不过我!我认得你是个妖精!”那妖精唬得顿口无言。行者掣出棒来,自忖思道:“若要不打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打他,又怕师父念那话儿咒语。”又思量道:“不打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师父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救他?还打的是!就一棍子打杀他,师父念起那咒,常言道,虎毒不吃儿。凭着我巧言花语,嘴伶舌便,哄他一哄,好道也罢了。”好大圣,念动咒语叫当坊土地、本处山神道:“这妖精三番来戏弄我师父,这一番却要打杀他。你与我在半空中作证,不许走了。”众神听令,谁敢不从?都在云端里照应。那大圣棍起处,打倒妖魔,才断绝了灵光。那唐僧在马上,又唬得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八戒在旁边又笑道:“好行者!风发了!只行了半日路,倒打死三个人!”(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至此,白骨精被孙悟空彻底打死,露出本相,原是一堆白骨。(原文)唐僧正要念咒,行者急到马前,叫道:“师父,莫念,莫念!你且来看看他的模样。”却是一堆粉骷髅在那里。唐僧大惊道:“悟空,这个人才死了,怎么就化作一堆骷髅?”行者道:“他是个潜灵作怪的僵尸,在此迷人败本,被我打杀,他就现了本相。他那脊梁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第二十七回《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由上可梳理出孙悟空能凭一己之力打败白骨精的两大原因:原因一,白骨精只会变化之术,能力一般;原因二,孙悟空用金箍棒打死对方的稳准狠。
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第二个妖物是车迟国的虎力大仙
在车迟国,唐僧师徒遭遇到了三个妖物——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其中,虎力大仙是这样被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败的:
趁着虎力大仙砍头之际,孙悟空拔毫毛变黄狗叼走其头颅,致使其当场死亡,并显出本相——原来是一只黄毛虎。(原文)虎力也只得去,被几个刽子手,也捆翻在地,幌一幌,把头砍下,一脚也踢将去,滚了有三十余步,他腔子里也不出血,也叫一声:“头来!”行者即忙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变作一条黄犬跑入场中,把那道士头一口衔来,径跑到御水河边丢下不题。却说那道士连叫三声,人头不到,怎似行者的手段,长不出来,腔子中骨都都红光迸出,可怜空有唤雨呼风法,怎比长生果正仙?须臾倒在尘埃。众人观看,乃是一只无头的黄毛虎。(第四十六回《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
由上可梳理出孙悟空能凭一己之力打败虎力大仙的原因:出其不意,借变出的狗叼走虎力大仙的头颅,即夺走其性命。
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第三个妖物是车迟国的鹿力大仙
在车迟国,除了针对虎力大仙外,孙悟空还凭一己之力打败了鹿力大仙。
因场地相同(皆是在刑场),情形相同(皆是砍头),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败鹿力大仙的方式也跟针对虎力大仙时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拔出的毫毛变出的是饿鹰,叼走的是鹿力大仙的五脏。(原文)鹿力道:“宽心,料我决不输与他。”你看他也象孙大圣,摇摇摆摆,径入杀场,被刽子手套上绳,将牛耳短刀,唿喇的一声,割开肚腹,他也拿出肝肠,用手理弄。行者即拔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作一只饿鹰,展开翅爪,飕的把他五脏心肝,尽情抓去,不知飞向何方受用。这道士弄做一个空腔破肚淋漓鬼,少脏无肠浪荡魂。那刽子手蹬倒大桩。拖尸来看。呀,原来是一只白毛角鹿!慌得那监斩官又来奏道:“二国师晦气,正剖腹时,被一只饿鹰将脏腑肝肠都刁去了。死在那里,原身是个白毛角鹿也。”(第四十六回《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
由上可梳理出孙悟空能凭一己之力打败鹿力大仙的原因:出其不意,借变出的饿鹰叼走鹿力大仙的五脏,即夺走其性命。
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第四个妖物是赛太岁
为了救出朱紫国的娘娘,孙悟空凭借一己之力,即通过偷换赛太岁的三个金铃,成功将其打败。
就在孙悟空即将打死赛太岁之际,观音及时出现,要其饶了这妖物,并言:“要不是你偷了金铃,十个悟空也打不过他。”(原文)好猴子,一把攥了三个铃儿,一齐摇起。你看那红火、青烟、黄沙,一齐滚出,骨都都燎树烧山!大圣口里又念个咒语,望巽地上叫:“风来!”真个是风催火势,火挟风威,红焰焰,黑沉沉,满天烟火,遍地黄沙!把那赛太岁唬得魄散魂飞,走头无路,在那火当中,怎逃性命!只闻得半空中厉声高叫:“孙悟空!我来了也!”行者急回头上望,原来是观音菩萨,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洒下甘露救火哩,慌得行者把铃儿藏在腰间,即合掌倒身下拜。……菩萨喝道:“你这贼猴!若不是你偷了这铃,莫说一个悟空,就是十个,也不敢近身!快拿出来!”(第七十一回《行者假名降怪犼 观音现象伏妖王》)
由上可梳理出孙悟空能凭一己之力打败赛太岁的原因:偷换赛太岁的金铃。
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第五个妖物是黄狮精
见九灵元圣用计摄走唐僧、八戒、国王、三个王子,孙悟空才知道自己中计了,遂决定立即收拾“诱饵”黄狮精。(原文)这五个杂毛狮子精与行者、沙僧正自杀到好处,那老怪驾着黑云,径直腾至城楼上,摇一摇头,唬得那城上文武大小官员并守城人夫等,都滚下城去,被他奔入楼中,张开口把三藏与老王父子一顿噙出,复至坎宫地下,将八戒也着口噙之。原来他九个头就有九张口,一口噙着唐僧,一口噙着八戒,一口噙着老王,一口噙着大王子,一口噙着二王子,一口噙着三王子,六口噙着六人,还空了三张口,发声喊叫道:“我先去也!”这五个小狮精见他祖得胜,一个个愈展雄才。行者闻得城上人喊嚷,情知中了他计,急唤沙僧仔细。(第九十回《师狮授受同归一 盗道缠禅静九灵》)
于是花,孙悟空凭借一己之力(拔毫毛变千百个自己)打败黄狮精,致使其当场死亡。(原文)他却把臂膊上毫毛,尽皆拔下,入口嚼烂喷出,变作千百个小行者,一拥攻上,当时拖倒猱狮,活捉了雪狮,拿住了抟象狮,扛翻了伏狸狮,将黄狮打死,烘烘的嚷到州城之下,倒转走脱了青脸儿与刁钻古怪、古怪刁钻儿二怪。(第九十回《师狮授受同归一 盗道缠禅静九灵》)
经过以上梳理可知,原著西游记中,就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败的妖物,严格意义上讲,其实只有五个(白骨精、虎力大仙、鹿力大仙、赛太岁、黄狮精)而已。相比较,取经途中遇到的妖物总和,孙悟空凭一己之力打败的真可谓是少之又少。足见,孙悟空对付体制内的有一套,但对于体制外的高人却更多的是需要借助合作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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