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东吴路之路向东大约八、九公里,有一处叫“千棵柳”的地方。这儿是一片由单一树种千余株柳树组成的柳树林江滩。
这片树林,据说过去规模很大,马阿林老师说,“从西八岸到丹徒镇西的王龙,东西长约3.5公里,宽约3、4百米。”不过,现在仅存约有800余米长,80余米宽。
杨宪华老师这几天去拍了一些照片,桃红柳绿的季节,这儿,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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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棵柳”这个地名,最早出现在《光绪丹徒县志》的“荒村录”里,可想而知,这儿曾经多郊区。
在1910年的丹徒县志里,卷首有地图标注的“千棵柳”位置,大约在今天镇江市象山以东,焦东长江江滩一带,南面距离江苏大学京江学院北大门不远。我跟着导航,走到江苏大学后门靠近中冶蓝湾小区北面,地图上标注着“长江村”。
民国25年(1936年),镇江县城区(一区)划焦东乡为象山、京岘、斧鼎、千柳4个小乡。两年后,当地伪县政府又把这四个小乡合并,称焦东乡。
抗战胜利后的1945年,丹徒县政府又再将焦东乡分为象山、京岘、斧鼎、千柳4个小乡。两年后的10月,4个小乡合并复称为焦东乡。
所以民国那几年,焦山以东的老百姓,真的很闹心,翻来覆去,尽折腾个啥?
解放后的1956年4月,原京岘、斧鼎乡的部分自然村划给千柳乡,其余划象山乡。这一年9月,千柳乡又合并给了象山乡。
对这种翻来覆去的折腾很疑惑的我,听了一个民间故事后,突然有点明白了:
这是关于“千棵柳”的由来,说清朝时候,镇江本地有个人做了朝廷高官,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凯旋之际,看到居住在长江边上的家乡人年年遭受长江洪水灾祸水患之苦,他便把皇帝赏赐给与他的财物全部捐赠出来,变换钱物,购买大量柳树。他在家乡边堤坝外长江滩涂种植,一起种植了有整整一千棵柳树,保护了堤坝由于江水对其冲刷塌陷造成的危害,从而由此避免了这里夏季水患破堤之灾。
在基建工程很弱的旧社会,长江水患频繁,对沿江一带的乡村危害很大,江边的乡村一会儿抱团取暖,一会儿散伙分家过日子,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用种树植柳来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是前人们摸索出的经验教训。
杨宪华老师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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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棵柳”从清代起,就是镇江一处适合春天来踏青,秋天看稻熟的地方。
郑板桥曾划着小船来这里渡假,写了一首《菩萨蛮 宿千科柳》:“渔家泊在清淮口,西风稻熟千科柳,茅店挂新红,酒旗青更浓;买酒将鱼换,得酒船头转,岸上打场声,渔歌水上清。”
民国时一位人称“江南才子”的卢冀野,在1934年春郊游镇江千棵柳时,心情沉郁,写了一首《京口春游,次荆公西太一诗韵》六言诗:“倦矣天涯羁旅,几回梦到村西。门外千株杨柳,归来燕子凄迷。”
他又在诗末注释中批言:吾家本丹徒,祠墓千棵柳村。余数过京口,迄未能往。
1959年,这里建立了“千柳大队”(《镇江地名录》1983版:“长江大队,原名千柳大队,驻地在吕家圩”),非常年代时有领导觉得不好听,因北临长江而改名“长江村”。1983年,撤大队建行政村,有吕家圩、东八岸、西八岸、卢家圩等8个行政村。
“长江村”村名一直沿用至今。
千棵柳村、千柳乡、千柳大队、长江村,百年时光一瞬过,前人栽下的树,留给后人一片秘境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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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万物复苏,到千棵柳来踏青赏景,无疑是最惬意的。
千棵柳再往东走一些,就是河汊,放置着很多不用的渔船。长江禁捕后,这些船就遗留在了江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