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正经也 |
2019-02-07 08:29 |
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是电影《风云儿女》的主题歌，被称为中华民族解放的号角，“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这耳熟能详的歌词与雄壮的旋律，自1935年在民族危亡的关头诞生以来，就广为流传，对激励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起了巨大的作用，后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国歌的酝酿诞生到唱响，串联起了上海好几个街区，作者在寻访中漫步这些街区，阅读和《国歌》有关的建筑，感知《义勇军进行曲》响彻中华大地的历程。
旋律最早在武康大楼响起
人们也许想不到，国歌最早的旋律是在武康大楼响起的。
武康大楼位于中国历史文化名街武康路上。武康路已经有100余年的历史，至今依然保留着时代的印迹，无言地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演变和新生。整条马路环境幽静而高雅，是上海中心城区最具欧陆风情的街区之一，并被誉为“浓缩了上海近代百年历史”的“名人路”。武康路上住过曾经叱咤旧上海的风云人物，许多文化名人也曾经寓居在这条路上。武康路的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悬铃木，各式花园住宅、公寓和新式里弄掩映其间。这条路安静、雅致，带着一点岁月熏出来的沧桑。从淮海中路进入南北向狭长的武康路，路口巍然屹立着的一座犹如等待起航的巨轮般的建筑，这就是武康大楼，以前曾先后叫作东美特公寓和诺曼底公寓。外墙上褪色的红砖和门前石柱上的水痕遗留下岁月的沧桑，但却掩不住它那逼人的气派。
这座公寓由法商万国储蓄会于1924年投资建造，请匈牙利设计师邬达克设计，建成后名为诺曼底公寓，是为了纪念法国一艘著名战舰“诺曼底号”而命名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诺曼底号”战功卓著，后来被德国潜水艇击沉。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法国是战胜国，这幢建筑就被重新命名为诺曼底公寓，以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击沉的诺曼底号战舰。1953年，诺曼底公寓被上海市人民政府接管并更名为武康大楼。武康大楼南面沿街底层是老欧洲的骑楼样式，连绵不绝的拱形门洞构成了一个半开放式的走廊，拱形门洞中看得见不同店面的铺陈，那是邬达克的一个独特思路，就是使用退缩手法，让门洞中的那条长廊兼作人行道，以弥补门前人行道的狭小。这是一座典型的法国文艺复兴建筑式样的大楼，也是上海最早的外廊式公寓建筑。1930年，法商万国储蓄会又在原诺曼底公寓的东侧加盖了一栋砖混结构的五层新楼，加建的部分与原有的建筑衔接得极好，从外部几乎看不出加建的痕迹。
武康大楼是上世纪20年代上海出现的第一批高档公寓住宅，公寓建成后，吸引了许多当时上海大公司的高级职员,在上海的外资公司租赁了楼里大部分套房提供给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居住。因此武康大楼的第一批主人绝大部分是欧美在沪侨民。当时，离武康大楼一步之遥的电影制片公司就有新华影业公司和联华影业公司两家，后来，许多电影圈人士也陆续租住武康大楼。有“东方第一母亲”之誉的电影演员吴茵与丈夫吴君谋一家当时就入住在武康大楼7楼，因电影《渔光曲》红透中国的电影明星王人美也居住在七楼的一个房间。武康大楼所在地是个闹中取静之处，底楼连绵不绝的拱廊里坐落着一个个商铺，除了紫罗兰理发厅等，还有咖啡厅及茶餐厅，电影界人士平时喜欢在这里聚会，讨论剧本、会见演员，切磋表演。
“九·一八”事变后，眼看中华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文艺界爱国人士纷纷奔走呼吁，决定拍摄一部抗日电影。1934年，刚成立不久的上海电通公司为了支援抗日救亡，聘请那时才30岁出头却已名满天下的田汉写了一个文学剧本，田汉先交了个剧本梗概，名叫《凤凰的再生》。全剧讲述了在抗战时期，只顾享乐的诗人辛白华最终因为挚友梁质夫的牺牲而投入抗战的故事。就在影片筹拍之时，田汉被反动当局以“宣传赤化”的罪名逮捕。在狱中，田汉坚持创作，在香烟盒包装纸背面为剧本写出了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随后悄悄托探监的亲属带出。田汉的好朋友夏衍把田汉留下的故事梗概改写成了电影台本，并征得田汉同意，将影片改名为《风云儿女》，交给了导演许幸之。《风云儿女》有明确的抗日主题，它反映了当时为民族解放而斗争的大背景下知识青年的觉醒和成长，也曲折地反映了全国人民一致要求抗日的热烈愿望。时年23岁的青年作曲家聂耳从许幸之和司徒慧敏处听说电影结尾有一主题歌曲，于是立即到夏衍那里，主动请缨，说：“谱曲的事就交给我吧”。聂耳在自己居住的一间阁楼里连熬两夜，完成了曲谱的初稿。聂耳以巨大激情投入创作的《风云儿女》主题曲极富创造性地把田汉散文诗般的歌词，按照音乐的规律，处理得异常生动、有力和口语化；在旋律创作上，他既吸收了国际上革命歌曲的优秀成果和西欧进行曲的风格特点，又使之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歌曲开始是六小节进军号般的前奏。它具有铿锵的节奏、明亮雄伟的旋律，其中三连音的妙用，更增强了歌曲的战斗气氛。前奏虽然短小，但却蕴含着整个歌曲情感和旋律发展的基础。歌曲环环相扣，层层推进。这一进行贯穿全曲，曲末并作多次重复，给人以坚定不移、势不可挡之感。
没过三天，聂耳就把初稿交给了导演许幸之，许幸之带着还处于创作亢奋状态的聂耳冲进武康大楼7楼王人美的住处，请她试听。王人美打开钢琴盖，随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高亢激昂的旋律回响起来，透过武康大楼的窗户响彻云霄……1935年4月18日，聂耳东渡日本，他把《义勇军进行曲》的初稿带到日本，到了日本后他对曲子进行修改，完成了曲谱的定稿，并在四月末将定稿寄给上海电通影片公司。这就是后来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义勇军进行曲》以高昂激越、铿锵有力的旋律和鼓舞人心的歌词，表达了中国人民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强烈愤恨和反抗精神，体现了伟大的中华民族在外侮面前勇敢、坚强、团结一心共赴国难的英雄气概。
如此看来，国歌的旋律最早是在武康大楼响起的，使这幢具有海派特色的建筑又有了红色文化的基因。
首录之地：百代唱片公司
1935年诞生的《义勇军进行曲》成为中华民族解放的号角，从诞生之日，就广为流传，唱片这一音乐传播介质，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首歌曲的首录之地便是上海百代唱片公司。
上海百代唱片公司的遗址如今位于徐家汇公园靠近天平路的衡山路811号。这是一栋建于1921年的法式小洋楼，因为其红瓦坡顶和周身的红砖墙面，故得名“小红楼”。这幢建筑为英国近代别墅样式，并带有西方新艺术运动时期一些风格特征，最有特色的是它的屋顶部分，红瓦覆盖的坡顶分两折，上部陡，下部平缓，上面有数个老虎窗。屋面出檐较深，檐下承以牛腿木托架，有着特别的装饰感。南立面东部的檐口还特意做成断裂状，使伸出屋面的一个老虎窗直接与建筑立面连接，该老虎窗台下托以精雕细刻的浮雕，连接着下面的拱形窗户，十分华美。三个白色烟囱在红屋顶上十分醒目。南立面底层外廊的额枋与双柱连接优雅流畅，北入口的白色雨棚有着优美的弧线，门洞上沿也镶嵌着白色曲线与之呼应，含蓄的曲线与通向花园的弧线大台阶暗暗协调，灵动丰富而又具和谐之美。小红楼的窗子造型各异，从敞开的窗子中可以看见它美丽的穹顶，因其宝贵的历史价值，小红楼成为徐家汇绿地公园里保留下来的唯一老建筑。小红楼的室内装修也颇为精致讲究，和外部建筑的灵动丰富相比，显得凝重厚实，让人恍入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滩的大户人家。装饰以暗色的木头为主角，进门处的井格式木制天花雕工细腻，气派的四跑楼梯直通顶层，木头楼梯的扶手栏杆花饰精美，转折处用方形杖式望柱，而楼梯起步处繁复的雕花造型浑厚，气势非凡，过厅内的大理石壁炉显出几分轻巧，木头保险柜与室内装修融为一体，起居室的壁炉豪华气派，墙上的壁灯雕刻精致柔美，处处显示出一种低调的贵族气。该住宅最早拥有者是两个法国商人。上世纪初，法国人乐滨生在上海设摊，用爱迪生发明的留声机播放《洋人大笑》，十文钱听一次，1908年，法国百代公司在上海成立中国第一家唱片公司———东方百代唱片公司(EML)，由乐滨生负责经营。公司设在南阳桥（今西藏南路自忠路一带），主要经营唱片和留声机。由于生意好，1921年，百代公司在上海设立总部，并购下了衡山路811号的地皮建立唱片制造公司，从此开创了中国唱片生产历史。当时，以“雄鸡”为商标的百代唱片回响上海滩，行销全中国。小红楼就是当年东方百代公司的办公楼，底楼还设有录音棚。1934年4月，聂耳曾担任该公司音乐部主任，这一年是聂耳创作力勃发的一年，他在此创作出了《大路歌》《毕业歌》《金蛇狂舞》等著名歌曲、乐曲，冼星海也于1935年在此担任配乐工作。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百代在中国达到了令后人仰止的高峰。黎锦光、周璇、阮玲玉、白光、葛兰等巨星均把自己美妙的声音留在了这座小红楼里，著名戏曲表演艺术家梅兰芳、谭鑫培也都曾在这座小红楼里留声录片。至今仍被广为传唱的三十年代流行歌曲《玫瑰玫瑰我爱你》《夜来香》也是诞生在这座小红楼里。
1935年5月初，在吕骥、任光等音乐家的鼓励下，上海电通公司歌唱队袁牧之、顾梦鹤、郑君里等演职人员演唱了此歌曲，贺绿汀请当时在上海百代唱片公司担任乐队指挥的苏联作曲家阿龙·阿甫夏洛莫夫配器。5月9日，由袁牧之、顾梦鹤领衔的电通公司歌唱队在位于原徐家汇路1099号（现衡山路811号）上海百代唱片公司录音棚录制了第一张《义勇军进行曲》唱片，并将该录音转录到影片《风云儿女》胶片上。24日，电影《风云儿女》在上海北京东路780号金城大戏院（今黄浦剧场）首映。同年7月，首版《义勇军进行曲》唱片由百代唱片公司出版。这首激发爱国热情，振奋民族精神的中国最强音很快越过千山万水，传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由于它震撼人心地唱出了中国人民团结战斗的意志,唱出了时代的呼唤和人民的心声；它不仅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当时,在以后的抗日战争和民族解放战争时期，也一直犹如进军的号角,激励着人民的革命热情和战斗意志。
上海解放后，在此成立了中国唱片厂。贺绿汀在百代录制了新中国第一批唱片。第一张名为《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的唱片于1949年6月6日在电台首播，这一天被定为新中国唱片诞生日。《我的祖国》《梁祝》等优秀音乐作品也是在这里面世的。小红楼见证了中国百年唱片业的发展，堪称中国的音乐圣地。如今，小红楼安静地矗立于徐家汇公园的一片茵茵绿地上。里面保留了音像制品陈列馆，向人们展示中国音像制品工业的发展历程。在这里随处可以找到昔日的影子：推开门，玄关处墙上挂着一幅周璇当年的照片，笑若桃花地迎接着每一位来客。旋转木楼梯两米多宽的楼道历经80多年的风雨，楼板却未变形；全木装修的屋子里摆设着贵重的原木桌椅、欧式吊灯和丝质壁灯。整幢小楼的9个各式各样的壁炉依然贵族气十足地站立一隅；刻唱片用的古怪机器以及四处可见的灌注于那个年代的老唱片吸引着宾客的目光，旧日的留声机里回荡着当年没唱完的歌声，仿佛往日的时尚并未远去。
首演之地：金城大戏院
1935年5月24日晚，《风云儿女》正式在上海金城大戏院上映，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影片《风云儿女》的主题歌正是在此唱响。
金城大戏院位于北京东路贵州路口，是一幢外观简洁的现代派风格的四层楼房。这个拥有70多年历史的老剧场被包围在五金商店之中，显得卓尔不群。走进大门，一种老电影院的气息扑面而来。两边有着回形图案的环绕扶梯，中间的烛台式吊灯以及带回形窗框的玻璃窗户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大厅的墙上还贴着当年《风云儿女》开映的报纸广告，挂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铜牌。楼梯正中迎向观众的墙上是一幅主题浮雕《国歌从这里唱响》。浮雕生动展现了国歌曲作者聂耳热烈奔放的创作形象，勾勒出烽火连天的抗日战场以及国歌激励下中华民族的奋勇崛起等场景，形象反映了《国歌》创作的时代背景以及主题思想，让人感觉到了这座剧场不同一般的历史。
金城大戏院1933年由著名设计师赵琛设计、国华影业公司经理柳中浩、柳中亮兄弟筹资建造，1934年2月1日正式开幕，专映电影。开幕式上放映了由联华影片公司摄制、阮玲玉主演的电影《人生》。早期因大量左翼进步电影在此首映而引起轰动，被誉为“国片之宫”。其中有连映84天创国产片连映纪录的《渔光曲》；有中国第一部有声影片《桃李劫》以及连映21天、观影人数10万的《马路天使》等。1935年，左联剧联在这里展开进步戏剧活动，先后上演了田汉创作的反映“一二八”淞沪抗战的《回春之曲》和《水银灯下》以及《娜拉》和《钦差大臣》，轰动了整个上海滩。5月24日，地下党领导的电通公司出品的影片《风云儿女》在金城大戏院首映。该片由许幸之导演，王人美、袁牧之主演，周璇客串。影片描写“九一八”事变后，一个青年诗人摆脱颓废生活，参加抗日义勇军的故事。
《风云儿女》在金城大戏院放映后，抒发了中国人民反对侵略的坚强意志和决心的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以其雄壮的旋律和坚定的行进节奏而大受观众欢迎，“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激发起了国人的满腔爱国热情。《风云儿女》首映之日，这首歌就被传唱开来。许多人为了学会这首歌曲，反复到金城戏院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电影，不久就出现了银幕上下同时高歌《义勇军进行曲》的动人场面。随着影片的放映，《义勇军进行曲》从金城大戏院火速蔓延，开始大范围地在上海民众中唱响，特别是在“一二九”运动中，《义勇军进行曲》更是引起了全国的共鸣，全国各地学生、工人、爱国民主人士和支持中国的国际友好人士，在集会上、在游行中都放声高唱《义勇军举行曲》等抗日爱国歌曲，整个中华大地和着《义勇军进行曲》的歌声，吹响了抗日救亡的进军号角。
值得一提的是，《义勇军进行曲》还被一个外国人传唱到了全世界，他就是美国著名黑人歌唱家保罗·罗伯逊。保罗·罗伯逊是举世闻名的黑人歌王，也是20世纪最伟大的男低音歌手之一。他通晓多种语言，能用英、法、俄、汉等二十余种语言歌唱，其音色浑厚、深沉，具有黑人歌唱家所特有的魅力。据说他在室内演唱时，其雄浑的低音能把窗户的玻璃震得隆隆作响，可见他的功力。1937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了侵华战争。远在大洋彼岸的保罗·罗伯逊注视着中国，他在不同的集会上公开声讨日本的侵华战争。1940年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黑人和中国人民同样是被压迫的民族，我们要向坚决抗日的中国人民致敬。我要学会几支中国歌；我要把中国人民的歌曲唱给全美国和全世界的人听！”
几个月以后，保罗·罗伯逊在纽约露天音乐堂举行音乐晚会。晚会即将结束时，罗伯逊向在场的六七千位听众宣布说：“今天晚上我要唱一支中国歌献给战斗的中国人民，这支歌叫作‘起来’！”接着，他就用汉语和英语演唱了《义勇军进行曲》。唱完以后，全场掌声雷动，听众要求他再唱一遍。据因在国内组织抗日救亡歌咏运动而遭迫害流亡美国并继续宣传抗日的爱国人士刘良模回忆说，听众非常喜爱这支歌。散会以后，大家还唱着：“前进！前进！前进进！”走回家去。从此，《义勇军进行曲》便开始在美国的进步人士中间流传。保罗·罗伯逊不仅用英语四处演唱，还在莫斯科举行的纪念普希金诞辰150周年大会上用汉语演唱。为支持中国抗战，保罗·罗伯逊还特意灌录了名为《CheeLai》(译为《起来》)的唱片，献给战斗中的中国人民。宋庆龄亲自为他撰写了唱片序言：“我很高兴得知保罗·罗伯逊的唱片将一些最好的歌曲翻唱给美国人，这是所有国家的人民发出的声音……”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义勇军进行曲》在东南亚地区广为传唱。据1944年7月17日云南《正义报》“大千副刊”第149期报道，在联合国反法西斯胜利之日向全世界广播的各国优秀歌曲中，中国的当选歌曲就是《义勇军进行曲》。
1949年10月1日，在开国大典上，《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响起，这首诞生在抗战硝烟中的歌曲，就像一只无形的号角，激励着国人们时刻保持警惕，努力建设强大的祖国。
纪念地：荆州路151号
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并成为新中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原是当年电通影业公司摄制影片《风云儿女》的主题歌。“九一八”事变后，为了唤起民众抗日，中国共 产党领导的“电影小组”于1934年春在上海建立左翼影片拍摄基地———电通影业公司，专门拍摄左翼电影。一开始是租用上海斜土路上的破旧摄影棚为生产基地，1935年初搬迁到荆州路405号。荆州路是位于杨浦区的一条小马路，始建于上世纪20年代。以《义勇军进行曲》为主题歌的《风云儿女》是电通公司迁入新址后拍摄的第一部电影，电影《风云儿女》的拍摄地就在荆州路151号。当年，曾有很多人想在电通公司的电影里扮演角色，其中包括后来鼎鼎大名的周璇，不过，周璇在《风云儿女》里也只争取到一个舞女甲的角色。《风云儿女》上映后不久，电通公司于1935年下半年就被迫关门了。但这个左翼影片拍摄公司却在中国电影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迎接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前夕，在荆州路拍摄《风云儿女》影片的地方即荆州路151号建成了一座国歌纪念广场及国歌展示馆，于2009年9月25日落成开放，这是全国首家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为主题的展示馆。
国歌纪念广场是一个直径为54米的大型开放式圆形广场，广场内处处蕴含着国歌的元素：圆形广场即为唱片的造型，广场地面上设置多道宽环状带，是唱片的暗示，寓意《义勇军进行曲》在上海诞生，从上海唱响后传遍大江南北；广场中央设置了一座12米高的青铜主题雕塑，这座雕塑的主体造型是一面经过战火和历史风云洗礼的充满造型肌理和斑驳色彩的国旗，旗前还有一把军号，准确表达了国歌的主题。“国歌纪念广场”的设计理念，突出了以《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源头的纪念性、地域性、音乐性、艺术性、唯一性。述说着《义勇军进行曲》从诞生到成为国歌的整个历程。在纪念广场西南侧的下沉式广场内坐落着上下两层的国歌展示馆，由序厅、国歌诞生厅、国歌纪念厅、国歌震撼厅、辅厅（世界国歌厅）、我和国歌厅六个部分组成。展示馆拥有400余件珍贵的文物、文献和历史照片，不但有《义勇军进行曲》各种版本的历史唱片，还有田汉、聂耳的后代捐赠的《义勇军进行曲》创作手稿等珍贵资料和遗物；同时，各个展区还充分运用高科技多媒体技术，通过16米长的高科技“记忆之墙”、48声道环形影院、“互动”地球仪等形式，全面展示了《义勇军进行曲》诞生的背景和过程、传唱和影响，以及国歌作者、国歌故事等国歌知识。
从下沉式广场步入国歌展示馆，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巨幅弧形国歌词谱屏风墙，凸显出展馆主题，耳畔雄壮的国歌声令人瞬间便感受到这里的庄严。在屏风墙的右侧墙面上，用花岗石凿出浅浮雕，那是荆州路电通公司摄影棚、百代唱片公司、金城大戏院的画面。十几米长的互动墙上是由12个《国歌》故事组成的巨幅画面。画幅上蒙着虚拟的灰尘，只要用手在上面轻轻一抹，刷痕处蒙尘的照片马上变得清晰，墙面就会出现相关的视频。“国歌震撼厅”圆形的外墙上用中、英、德、法、日等多国语言将《义勇军进行曲》歌词刻在透光钢板上。在“互动地球”展区，一个1.8米直径的地球模型嵌入墙内，上面投射着世界各国的多媒体图像。只要用手指轻触地球上任何地方，就能获取来自这个国家和地区的风土人情。而在国歌展示区，人们可以随时点播各国国歌。
国歌展示馆全方位地展示了《义勇军进行曲》诞生的背景和过程、传唱和影响等国歌知识，成为爱国主义教育不可多得的有效载体。
作者 惜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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