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经也 |
2019-05-16 12:48 |
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一大叠奖状证书,其中七、八十年代四张微微泛黄的奖状,勾起了我对走出学校在街道“小集体”单位工作时的一段铭心刻骨的回忆。 毕业后因健康原因待业半年被分配到里弄生产组工作,一开始为玩具公司长毛薽动物玩具加工,在长毛薽里塞刨花,这是个又脏又累的活,当时想法虽然悲观但也简单,命运无情把我抛到这里,为了生存先把眼前的活做好,再苦再累也就不去想它了。 做了2年里弄作坊改行,为服装厂缝纫好的裤子熨烫,服装厂专门派一个姓范的师傅教授熨烫技术,以后又是我们的质量验收员。与塞刨花相比,这活有点技术含量。在当时没有其他出路的前提下,我想就好好学好好干。烫裤子一天指标27条,不到3个月我几乎天天超产,最高时达到一天54条。77年街道开展“工业学大庆”劳动竟赛活动,其间组织现场技术练兵比赛,我获得熨烫第一名。当年我获得街道党委和街道办事处(当时称革委会)颁发的街道集体事业“工业学大庆”先进生产者奖状,78年连获。这就是七十年代2张奖状的由来。 七十年代末,国家百废待兴,需要文化需要知识,恢复高考后,全社会学文化学知识氛围开始形成,我感觉到转变命运的机会来了,原先单纯苦干的做法要换思路。 由于健康原因,不能参加高考。但当时社会开始兴办“五大”,且不需体检。为了能有时间读“业大”,我提出当运输工踏黄鱼车,每天2车完成后下午可以不上班回家补习文化。不过2车活不轻,从八仙桥出发,一车踏到提篮桥新华书店仓库,另一车踏到沪太路新华书店仓库。每天体重90斤不到的我骑着装满近500斤儿童书的车,特别是每天独自一步一步拉车过苏州河上乍浦路桥和乌镇路桥时的滋味,个中甜酸苦辣只有自己品尝。这活干了3个月,我业大文化考试通过,进入三年制中文专业大专班。 业大毕业后,经一位我敬重的兄长同事推荐介绍,到街道图书馆担任副馆长,虽然性质仍是“小集体:”但也算专业对口。不久原来的馆长升任其他单位当书记,我接任。图书馆下还有少儿图书馆,经过一段时间熟悉调研,我想改变原先单纯为少儿朋友借书还书的模式,主动与附近小学联系组织读书会,邀请市作协资料室老师作读书辅导报告,开展读后感征文比赛等活动,正巧市图书馆协会为召开少儿图书馆专题研讨会,向全市范围征集论文,我以《少年儿童阅读心理初探》一文入选研讨会大会论文,受邀参加研讨会,是全市街道乡镇图书馆唯一参加者。于是,83年获区政府文化科(当时还没有文化局)颁发的区图书馆先进个人,1984年上海电视台专门到我们少儿图书馆拍摄专题片。同年又获市文化局颁发的上海图书馆先进个人。这是市区文化部门在八十年代表彰我的另2张奖状。 尽管后来工作直到退休,获得的奖状证书无数,奖励的层次也比这高出好多好多,然而我对这4张奖状的获得感受最深。这是出身普通家庭的我走出校门初涉社会自己努力的回报。街道的奖状是对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的充分肯定,而区文化科市文化局的奖状则是对用心用脑创新巧干的一种褒奖。 现在回首往事,青葱岁月与命运抗争,苦干虽然笨拙,却是人生追求的前提。而巧干则是为人生追求添加助力剂。应该说,这4张奖状是我这一生最难得的精神财富。
作者 吴永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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