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 曦 》

——孙杨

早起的时候……
不，应该说睡的时候，刚过了黎明前的最黑暗，薄薄的晨曦透过窗帘，挤了进来。
于是就放下眼前的电脑，卷起窗帘，打开窗户，揉了揉蒙胧的眼睛，躺了下来。
躺在晨曦里入睡，很惬意。惯例是晚睡的，早起也就成了奢侈。偶尔的早起，也成就了我的那一个不一样的早晨。

也是秋天。大约5点左右的样子，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只记得做了梦，却遗忘地干干净净。披上了外衣，穿着拖鞋，叽叽哒哒出了院门。
门前是条小河，源头是山里的水库。水源倒还充沛，倒落得个四季长流水。村里的人规矩是爱植树的，河的两边便郁郁葱葱，惹眼的绿色。顺着小河清清的水，一路逆水而上。路是宽敞的，虽说是土路，但也干干净净。一路望着潺潺的河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偶尔被踢落的石子惊吓的小鱼儿也蹿上水面，很坚决地对我吐着一个个水泡，貌似鄙视着我。秋天的早晨已有些凉，河面也缥缈着薄薄的雾。丝丝缕缕的，随着早晨微微的风，恣意缓缓地舒展自己柔柔的腰。间或爬上我的肩头，化作点点的露水，这便是滋润绛珠仙草的东西了吧？它们消失了幽怨的表情，顽皮地在我肩上、头发上滚来滚去。渐渐的，露重湿衣。
转过一个90度的河湾，眼前便豁然开朗。远远地，一片一片的都是冬小麦，绿绿的，头顶着晶莹的露水做着一个个高难的杂技动作。再走一千米，就是水库的大坝了。水库的大坝建在两座山之间，整个的山谷就都成了水库。水库不大，也不深，几十米的样子。站在大坝上可以一览全貌，大坝长约300米，我自南，向北晃了过去。很静，大坝、水库的水、围绕着水库的青山。不知名字的鸟儿偶尔柔和如早起哈欠的啼鸣，使得这里更加幽静。水是绿的，山是绿的，满眼的绿色，倒映着山的水，也倒映着我的身影。水面也是薄薄的雾，一段段的布匹，时上时下。这便如八段锦的内功了吧？顺着北岸往山里走，经过一片芦苇，童心顿起，捡起了一大块石头，远远地往芦苇丛里一扔，扑噜噜惊起四、五野鸭，几声埋怨的鸣，飞到水库南边，洗漱了起来。继续前行，在水库的上游觅得一汪清泉，跪了下来，向前伏着身子，痛快地喝了几口。沁心的凉，甘甜。觉得自己就要成仙了。
太阳慢慢地露出它可爱的脸，斜过水库前的山，歪歪斜斜照进了山里来。惊讶时间不早了，我一路小跑下山，气喘吁吁回到家，匆匆洗漱。饭也没顾得上吃，拿起公文包就要去上班。母亲见了，奇怪的问：“星期天也要上班？”我站在门口，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