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年纪不大的美丽厨娘不太会说英语,她只是温温婉婉地将面包果酱咖啡端上房顶平台,然后轻轻巧巧地离开。
村妇边往面包上抹果酱,边问皇帝:“她说她是几个孩子的妈?”
“七个。”皇帝不以为然,悠悠然喝一口咖啡。
若人生无法拓展广度,也许延续后代是增加厚度的唯一途径?
如此,能证明我们搞计划生育是因为我们自信能扩展人生的广度吗?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非洲女人也不例外。不过,人家的面膜是土法制作。
想融入这样的生活吗?其实不太难。
莫桑比克岛上早7点钟的太阳已经很烈。我们躲在露天餐厅上一株椰子树下的阴凉处,看风起云涌浪拍案,狭窄的海滩上挤满了归航的渔民,绿色清真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艳丽夺目。
不一时,四个德国人加入了早餐。他们昨天从首都马普托飞到楠普拉,包车马不停蹄赶来这里,今天下午还得飞回马普托。如此匆忙只为看一眼莫桑比克岛。按照皇帝同学的低碳哲学,实在应该拖出去调戏5分钟再拉回来教育一番。可是,世上哪有完美的人生?欢笑有时哭有时,生死亦有时,有太多事情是不能过于计算成本得失的。
有些风景错过便已不在,有些人,失去便是永远了。
早饭后出去闲逛,刚出旅馆就遇到四个着艳丽长袍的妇女。一般情况下,与伊斯兰妇女拍照往往会遭拒绝,不料这四位却是热情得很,居然主动要求拉村妇一起拍照,而站她身旁的那位更是干脆直接搂紧村妇,并乘其不备在左脸颊上亲了一口。
村妇向来自信是妈妈杀手,可是遭遇如此大 尺度强吻还是头一遭,瞬即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赶紧拉了走人。
路上遇到几个小娃娃,一见我们,呼啦一下冲到跟前,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口里叫着:西那西那!功夫功夫!实际上,从上岛开始我们便不断听到有人叫“西那”。这让一路被认为是日本人的我们甚感宽慰,并推断岛上必有中国人。但奇怪的是,我们晃悠来晃悠去已经在弹丸小岛上晃了三天居然没见到一张中国脸孔。
直到我们在旅游局遇到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是个西班牙姑娘,一年前与母亲来此旅行,因为喜欢这里便决定在此定居。她母亲说:“我们用在西班牙买一辆车的钱在这里买了一座房子。”
皇帝问克里斯蒂娜:“岛上有中国人吧?”
“有啊。”克里斯蒂娜用手势边比划边说,“他们在这里收购这个,你们吃这玩意儿?”表情里满是诧异。
皇帝笑道:“海参。对男性非常好,也有美容功效,在中国卖得很贵呢。”又问,“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岛上的中国人。”
克里斯蒂娜马上做出惊恐、害怕、害羞的样子,用双手掩面,然后低下头,说:“他们就是这样子的。你们中国人都这样?”
“你觉得我们跟他们一样么?”皇帝大手一摊。
晚饭后,我们根据克里斯蒂娜的指引特意去寻找亲爱的中国同胞。在几个渔民的指引下找到了他们位于海边的房子。一个中年男子刚好站在铁丝网围绕着的墙头上用手势指挥几名当地儿童和青年搬水管。我们主动上前打招呼,他告诉我们他已经在这里呆了5、6年,但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著名的绿色清真寺之所在。可是情真寺距离其住所才不到1公里路程,而且几乎等同于本岛地标啊!
我们又问了他其他一些问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当我们提出能否入内交流时,更是被直接拒绝。
难怪克里斯蒂娜要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形容这些中国人。没有交流谈何沟通?没有沟通又如何取得理解?
祈祷,是这里的人们最重要的日常生活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