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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营地已经接近希夏邦马峰南坡营地,先到祖祖的队友已有人结伴前去探索南坡。望着那个漫长的上坡,我心底有些发怵,终于没去。据回来的队友讲,上去两公里左右有一个观景平台,可以看到希夏邦马峰。看了他们拍回来的照片,感觉角度不算太好。据说再上面还有一个平台,角度会好得多,但当时大雾涌来,他们没有继续上去探索。▲ 但云上的世界,却是另一番景象,奇幻瑰丽,令人惊叹。第二天一早,有人想去南坡营地看日出,晚上组队时,我认真评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想想后面还有贡措和北坡的艰难旅程,毅然决定留在营地。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不后悔。早上不到7点,去南坡的队伍已经出发。我再也无法入眠,掀开帐篷,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顿时清醒了很多。抬头一望,明月高悬,还依稀有繁星点点,立即精神抖擞。▲ 南哥的帐篷远离营地中心,建在山脊边上,冷月照耀下,分外孤冷。▲ 再一回头,佩塘卡波日山巅已被点亮。咦,牦牛,我立马拎着相机飞快的跑过去。▲ 日出、金山、牦牛、月落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这个早上,牦牛成了这场日出盛宴的绝对主角。吉嘎布营地,拍了一堆糊照片到吉嘎布营地是一段较为轻松的旅程,全程约5公里,多半是下坡。我们磨磨蹭蹭到11点左右才出发,先是一段返程路,一个小山坡后不走山脊,左拐下行约1公里,随后一段小爬升,再走到左边山脊边,这时可以看到下面的溪流,下到谷底溪流,对岸就是吉嘎布营地。5点过,从贡措下来一支队伍,就在我们旁边扎营。7点过,他们领队急匆匆走向我们营地,满脸焦急。原来,他们队伍早上9点过从贡措出发,到下午6点过,队员都已陆续到达,独缺一位姑娘。据他们队员讲,最后一次见那姑娘,是在离开贡措大概一小时左右,他们的两个牦牛工已经沿着来路去搜寻。高原的天气,太阳一下山,气温立即直线下降,半夜这边估计得零下好几度。那姑娘既没有重型保暖衣物,也没有宿营装备,会发生什么意外,实难想象。领队当即表示,如有什么意外,当竭尽所能,全力帮助施救,先等待那两个牦牛工的搜寻结果。这是一个老户外人的胸怀。营地笼罩着一种不安的情绪。晚上10点左右,牦牛工归来,很显然一无所获。此时气温已是0度以下,我穿着厚厚的羽绒,冷风吹来,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时不我待,经紧急磋商,决定由我们队伍的8个牦牛工,分成4组,立即出发,沿贡措方向的溪流、山路、河谷一路搜寻,找到那姑娘一定重酬。看着牦牛工们的头灯亮光慢慢消失在远方,我心里暗暗在祈祷:希望那姑娘,希望所有人一切平安。晚上一直没睡安稳,第二天一早醒来,急忙去问询搜救结果,得知那姑娘已经回来,正在休息。来不及了解详细情况,先去观赏周围雪山。▲ 正是这位牦牛工和另一人,在半夜一点过、离贡措约1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了那走失的姑娘。他说,那姑娘当时一把就抱住他,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然后,他们俩轮流背着那姑娘,于凌晨5点半左右回到营地。贡措,希夏邦马峰的一颗明珠贡措位于希夏邦马峰东坡山麓,湖面海拔5186米。贡措的定位,有点类似于珠峰东坡的措学仁玛,在贡措,可以近距离欣赏希夏邦马诸峰。天气大好时,湖面如镜,日出时,金色的雪山倒映在湖中,那情景,想想也让人迷醉。老天还是比较公平的,要欣赏绝世的美景,你同样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所以从吉嘎布营地到贡措这段路没那么轻松,垂直爬升约460米,行程10公里左右。开始就是一个漫长的上坡切上山脊,然后沿着山脊行走,山脊本就不是路,布满各种大石碎石,很多时候得在乱石间跳跃前进,一会上一会下,颇耗体力。▲ 好在这一路雪山一直与我们随行,景色壮美,而且希夏邦马峰就在不远的远方,徒步进山以来,我们还未再见过希夏邦马主峰。▲ 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湖,贡措?手台呼叫询问,原来这是嘎龙措,贡措还在那边山坡的那边 。但我终于看见了希夏邦马峰,雪山从左依次为:彭帕日7486米、希夏邦马峰8012米、摩拉门青7716米,中间那个最不起眼的有点平的山峰才是希夏邦马峰。我们到达贡措,刚遇上太阳下山,气温陡然下降的幅度让人吃惊,急忙添加衣服。湖边的营地已被先来的队伍占领,我们只好移步右侧的山坡,距离湖边大约10多分钟路程,好在水源更纯净方便。大家又累又冷又饿,一窝蜂躲进大帐,捧着小仙烹制的仙泉回暖。第二天一早起来,明月下,希夏邦马群峰矗立眼前,天空依稀有繁星点点,急忙让施凯拍下俺遥望雪山星空的背影。已经快接近日出的时段,匆匆收拾装备,赶到贡措湖边。▲ 希夏邦马群峰都沐浴在阳光里▲ 三人晒▲ 中午时分的贡措全景▲ 雪山下的火锅贡措-俄热村-希夏邦马管理站今天从海拔5200米左右的贡措营地出发,抵达海拔4457米的俄热村,里程约14公里,爬升100米,下降约850米。然后乘车前往5100米希夏邦马峰北坡大本营。▲ 垭口附近拍摄的贡措全景,此时明月还挂在摩拉门青顶上▲ 传说中七剑下天山,今日有“七贱”走西夏邦马▲ 途中不知名的两个小措,幽蓝的湖水。▲ 此后一直低头前行,直到俄热村。此时也到了和大部队分别的时候,我、施凯、砂轮儿、菩提四人,继续前往希夏邦马北坡,而大部队直接乘车回定日。经过10来天 朝夕相处,颇有些恋恋不舍。临行临别,挥手自兹去,互道江湖再见,然后各奔前程。我们重返聂拉木,再度翻越通拉山口向希夏邦马峰北坡大本营进发。今天原计划是赶到希夏邦马峰北坡大本营宿营,我们到希夏邦马峰管理站时,天已全黑。经协商,我们住进了就近的藏民家里,也好,终于不用住帐篷了,正好好好休息。10多天来,第一次用热水美美地烫了一次脚,那种舒爽,无以言表。联系进山的摩托或者越野车,得知已经全面禁止机动车入山。好吧,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一切随缘吧,坦然中入眠。去北坡,一段艰难、枯燥的旅程文章开篇我就说到,对希夏邦马北坡,我是心怀畏惧的。而昨晚已经得知,传说中可能的前10公里进山摩托已经泡汤。17公里不算路的路,海拔5100米到5760米,再到5640米,这是我的人生新高度,肯定是一段艰难的旅程。昨晚睡前,我就默默地把头灯装进了背包,我已经做好了走夜路的准备。一下车,寒风迎面而来,只穿着徒步装备的俺们冻得瑟瑟发抖。约好的牦牛还没有到达,我们跑进了阳光里,总算稍稍回暖。希夏邦马峰北坡大本营,绝对是一个超级雪山观景台,十来座雪山在眼前一字排开,非常壮观。只是我们没有赶得上日出时刻,未免有些遗憾。▲ 试着拍了一张全景图,从左到右依次:摩拉门青7703米、希夏邦马峰8027米、帕隆日7292米、朗塘日7205米、普瑞普日6846米、普瑞夏尔6767米、郭如6557米、郭巴伦6671米、岗彭庆7281米。徒步开始,步过一座小桥,迎来一个漫长的上坡,然后是无尽的上坡。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好些徒步爱好者走北坡会走到崩溃,这一路景色极其单一枯燥,极易造成审美疲劳,而无尽的上坡会不停折磨人的身体和心理,且稍不留神就会走错路,就好比现在的我。后来回程中我才发现,山腰下河谷边有一条稍稍像路的小路,没有这么多跌宕起伏的乱石,走那边应该会轻松许多。我知道,只要朝着希夏邦马峰的方向,顺着玛尼堆前进,路大体上就不会偏离太远。我继续孤独地在山腰横切,终于快走出这乱石堆了,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声传来。回头一看,压阵的领队已经追了上来,此后的路幸亏有他督促我前行。又爬上了一个山坡,已经可以看到北坡下的冰塔林了(哎呀,我居然累得忘记了拍照),前面山坡下出现了一大片平地,领队说,那是北坡前进营地的老营地,而我们的营地,就在前面那山坡另一侧的冰湖边,还得翻过那道山梁。领队带头步上了山梁,不久就消失在乱石间。此时太阳已经消失在山巅,寒意不停涌来。我在后面艰难地、慢慢地移动着脚步,良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铃铛声。我踩着牦牛的脚印,走过乱石坡,走过玛尼堆,走过经幡,在山口,终于望见了山下冰湖边营地帐篷那抹熟悉的黄色。我停了下来,长长的喘了好几口粗气,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大步流星地向营地直奔而去。北坡,壮观的冰塔林奇怪, 昨夜我除了被冻醒两次,居然睡得十分香甜,没有一点气促的感觉,这可是5640米的海拔啊。当年在珠峰大本营,5200米的海拔,半夜我被憋醒无数次,然后要大口大口喘气好久才能继续入眠。这是耐氧能力增强了?这是在提醒我可以再攀新高度??▲ 一大早就起来观看北坡日出早餐后,阳光已经照亮了冰塔林,我急忙催促施凯放飞无人机。在南坡、在东坡,每次当他要飞时,我都会对他说:悠着点,悠着点,别炸机了,北坡冰塔林才是重点。如今我们终于来到了野博康加勒冰塔林,那就得尽情地飞,放肆地飞。▲ 左边最高的山峰是希夏邦马峰,稍低一点的是野博康加勒日,右边那山尖应该是帕隆日▲ 飞近一些,低一些▲ 从营地的方向望过去,冰塔林就只有一溜,原来是有四排的▲ 冰塔林看似不起眼,但人一走到它的面前,马上就显出了它的雄伟壮观▲ 砂轮儿拍到的精彩瞬间:一束圣光照耀着冰塔林,莫非有神灵从天而降?▲ 在高空看,我们的营地就是冰湖边一片土灰色中的几个小黄点▲ 傍晚蓝调时刻的希峰北坡▲ 入夜不久,银河就升了上来,赶紧记录下这一刻。踏上归途有了来时的经历,而且回程大多是下坡,行走得相对轻松,在下午4点左右回到希夏邦马峰大本营。随即当晚赶到拉孜县城,痛痛快快地洗了这10多天来第一个热水澡。第二天一早出发,傍晚时分回到拉萨。一点感悟相对于珠峰东坡嘎玛沟徒步既有植物丛生的五彩斑斓,又有雪山深谷的立体多变,希夏邦马峰徒步更多的是冰雪砾石下的冷峻和寂寥。虽然沿途都有雪山相伴,但一路多见荒漠和乱石,很容易出现审美疲劳,尤其是北坡。野博康加勒冰川虽然壮美,但那条路并非那么好走,请量力而行。回程中,站在可望见北坡BC的山口,遥望眼前无尽的雪山荒漠,颇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感慨,或者这才是喜马拉雅的本来面目吧。贡措的水面不够平静,没有拍到想象中的日出倒影;还有北坡BC应该是一个拍摄希夏邦马群峰日出和星空的好地方,但我们却并没有在那里露营;这该是本次出行的一些遗憾吧。(本文中所有无人机角度片片为施凯同学拍摄@施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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